“大妈”拥有上千车牌背后的制度逻辑

    自从狂炒黄金引起国内外关注之后，“中国大妈”再度展现了惊人之举，只不过这次把触角伸向了汽车行业。据 《羊城晚报》报道，一位名叫王秀霞的大妈居然拥有上千北京车牌，事件曝光后，目前这些车牌已被王秀霞自行申请注销。

    该新闻一经报道，舆论一片哗然，北京自限购政策推出以来，不断遭到诸如摇号不公、囤积号牌、公民基本权利受限等各种质疑，尽管这些质疑都已经被有关部门一一澄清和化解，但此番王秀霞等人名下动辄拥有几百甚至上千号牌的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有关部门一记耳光。

    人们不禁要问，个人如何能拥有如此多的号牌资源？监管部门的监管功能在哪里？如果我们放弃阴谋论、权力寻租，或者钻制度漏洞等可能性的判断，这位大妈拥有上千号牌至少需要满足如下几个条件：一是大妈本身就是一位千万富翁，在北京限购之前购买了上千辆汽车并上牌囤积；二是该大妈拥有内部渠道，在北京严格保密的限购政策出台之前就完成了囤积号牌行为；更重要的是，监管部门还要做到视而不见。尽管很容易发现这一不寻常的违规囤积号牌行为，但却一再听之任之，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稍稍理性分析一下就会得出结论，前两个条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监管部门的失职则是“大妈”们能够利用制度漏洞牟利的必要条件。据媒体报道，车管所民警承认，不仅是王秀霞，而且已知多人名下都拥有几十到数百个车牌不等，这种行为尽管不寻常，但表面上无法判断这些车牌是否违法取得，因此无从查处。

    按照这样的逻辑，如果不是租用王秀霞车牌的车主遭遇交通事故引发争议后的举报，“王秀霞”们拥有大量车牌的行为依然会得以延续。而王秀霞把这些车牌注销后，租用她车牌的上千车主则成了真正的苦主，在他们通过合法渠道摇号取得购车指标之前，这些车辆将被禁止上路。

    既然已经否定了“王秀霞”们在北京限购政策之前购买大量汽车并上牌囤积的可能性后，这些车牌资源又是如何取得的呢？

    笔者经过查询北京市相关的政策得知，2005年3月之前，北京市一度规定购车上京牌必须有北京户口，这也导致了大量外地人借用北京人身份证购车，此种行为被称之为“背户”，甚至形成了庞大的以牟利为目的的利益链条。2006年8月北京发布全新政策，规定外地人只需要拿身份证和居住一年的暂住证即可购车，“背户”现象有所减少，但“王秀霞”们彼时经过长期积累已经拥有了大量牌照资源；直到北京2010年底摇号限购政策出台，“背户”行为再度死灰复燃。

    一言概之，是北京市购车政策的摇摆不定导致了 “背户”和囤积号牌的行为发生，而监管不力则是这种行为长期得不到遏制的直接原因。可见北京市的汽车和号牌管理已经到了该全面整顿的时候，不仅要着力于弥补制度漏洞，让投机分子无空子可钻；同样要开展自查工作，让利用职权寻租的不法分子也无处藏匿。

    这里还要劝那些为了尽早开上车而租牌的车主一句，尽管早日过上有车生活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踏踏实实地通过摇号取得购车资格是唯一的正确方式，租他人牌照不仅要花钱，还要承担很多不确定的风险，而且签订的所谓租赁牌照合同本身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一旦出现问题，就悔之晚矣了。